戴律茂摇头,神色始终淡定自若,也没有不耐烦:“没有,大概是十一点半,我就离开,第二天我和妻子就坐飞机去y国陪女儿过圣诞,两天后回国,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李兰珂,也没有联系,直到你们警方找上门,说她被杀了。”
说到李兰珂被杀,戴律茂脸色平静,眉眼都没有动一下,就好似在说一个不认识的人一样。
怎么说也是在一起三年,即便没有感情了,但也是同床共枕过的情人,这样,未免太过冷漠无情些。
何平飞注视着他的表情,嘴角轻扯了一下,继续着问道:“李兰珂有没有跟你说过,她和人有过矛盾,或是和谁有什么仇怨?”
这个问题戴律茂倒是回答得很快,嘴角的弧度有轻弯的上扬,在微表情里,这个叫做轻轻蔑:“没有,她在我的面前向来表现得知性善良,有涵养,有深度,不轻易与人为敌,就算是医院里的人排挤她,妒忌她,她也只是一笑置之。”
当然,医院里的人怎么对待她的,她是不会直言告诉他,而是拐着弯,将话反着说,说说笑笑间暗含机锋,兵不见血刃地告了状,还表现出她的大度,当真是将语言艺术修炼到了精髓。
他一个白手起家,在商场混了几十年的大公司老板,什么样的人没见过,一个小小女子耍弄的手段,他岂会看不出来,只不过是觉得有趣,不想拆穿而已,当做一个乐子。
而他说这句话,明面上说李兰珂并没有告诉过他,她有谁有过恩怨,实则却是在告诉警方,医院里和李兰珂不对付的人并不少,只要警方细查,估计还真能查出点东西来。
有话就不能直说吗?一句话非得拐个九曲十八弯,照他的说法,他和李兰珂还真是天生的一对。
将他的话一字不漏地记录下来,何平飞没有并着他的话问询济民医院的情况,而是问出另外一个问题。
“请问戴律茂先生,十二月三十一号晚上九点到十一点这段时间,你在哪里?”
法医尸检报告指出,死者李兰珂的死者时间大概是十二月三十一号晚上十点左右,但基于死者死前受到过残忍的虐待,结合公寓楼现场环境,推断凶手应是九点左右就潜入小区,将人虐杀之后才离开。
戴律茂犀利的眼神冷沉下去,似是不满何平飞没有照着他的设定说下去,但也是只是一瞬,很快就反应自己所处的环境,眼前的人也不是他公司的员工,而是正在对他进行问讯的刑侦警员。
暗暗吸了口气,戴律茂一直挺直的身体稍稍往后靠,沉吟了一声,回答道:“在家里。”
“哦?请问有人证可以做你的时间证人吗?”何平飞紧接着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