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说到这里的时候,一阵寒风袭来,姜昊打了一个冷颤。
“抽烟不抽。”姜昊从怀中摸出了一包烟,抽出了一根递到了胡楠的面前。
胡楠接过了烟,熟练的打着了火,吸了一口。
“本来我在大学都不抽的,不过上班实在太急了,上瘾了。”胡楠解释了一下。
“能理解。”姜昊点点头说。
胡楠说的那种滋味,姜昊虽然没有体验过,可是他却知道,一个人背井离乡在穷乡僻壤里待着,工资又常常发不出来,在心情郁闷之下,染上了烟瘾,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。
胡楠接着说:“我没办法,我家农村的,有两三个小孩,我姐姐虽然出去打工了,可是我的弟弟却还在上学,我发不出工资大不了吃政府食堂,苦点没关系,可是我弟弟怎么办,总不能一辈子待在乡下种地吧。”
“所以,我一咬牙一跺脚,把政府的工作给辞了,到合市来。”
说到这里,胡楠看着姜昊问: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。”
“当然不是,我很佩服你。”姜昊认真的说。
乡镇政府发不出工资,这姜昊是知道的,现在正处于改革的阵痛期,县级的财政都是自筹的,像沿海地区还好一些,县级财政充裕,最少基本工资能够保证。
可是像皖省这种经济不发达省份,所谓的自筹资金就有点强人所难了。
有的时候,就连县里的部门都没有办法发工资,更何况乡镇呢。
至于胡楠本人,姜昊也是的确佩服他。
虽然乡镇常常发不出工资来,可是,真正抛弃这份工作,是要需要极大的勇气。
乡镇干部,说出去多好听,一个人辞职之后做这个,就算挣得再多,想要得到像乡镇干部那样的尊重,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。
像胡楠这样,从体制内出去的人,虽然很多,可是分到一个市或者一个县的话,也就不多了。
说句直白的话,以前是人求他,可是一旦出来,也就变成了他求人了。
“佩服不敢当,没有办法中的办法罢了。”胡楠摇了摇头头说。
“那你也没个计划,一来就做这个事情。”姜昊指了指他的这个摊子说。
“这怎么可能,我来合市是想跟着我同学干律师的。”看着小摊子,胡楠的脸红了红,然后耿直了脖子说。
“律师,那不是挺好的,为什么做上这个了。”姜昊奇怪的问。
“唉。”胡楠先是叹了口气,然后才说:“不做这行还真不知道,这行可是真难做啊。”
“怎么说,律师不是挺赚钱的。”在姜昊的印象之中,王左的那几个“御用”律师,那个不是赚的盆满钵满的。
他们一次挣的钱,都够一个普通人几个月的工资了,要说这行不挣钱,打死我也不信。
胡楠苦笑了一下,解释说:“赚钱,当律师怎么能不赚钱,只不过,赚钱的都是大律师,像我们这种刚入行的,别说是挣钱了,维持生活都要从家里面拿钱。”
好像怕姜昊听不懂似的,胡楠继续解释说:“律师这一行都是靠案子赚钱的,有案子就有钱,可是,像我们这种刚入行的,哪有什么案子,所以,也就一分钱收入都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