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依旧如之前一般,柳辛进去好一会儿,似是逛完了才出来。
看到易了容的康格跟在他身后也出了店门,李崇义这才放下了心。
接下来柳辛又逛了两个铺子,买了些点心果子便回了住所,让李崇义好生不解。
难得出去一趟,这家伙竟是什么也没做吗?
他越发怀疑自家兄弟是多想了。
柳辛一点武功都不会,怎么看都是个普通人,即便做个细作都还需要学习武功以备不时之需,接近自家兄弟这么个难缠的人,一点武功都不会不像话啊!
看了柳辛进了房间继续休息,李崇义也没敢离开半步,依旧在不远处的屋顶处盯着柳辛的房门。
在他们住所,不光是李崇义一人盯着,周围还有许多秦家部曲也在暗中盯着。
他本以为,今天又是风平浪静毫无痕迹的一天,却不料,没多长时间,康格上了屋顶来找他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李崇义看见康格奇怪的不行。
这家伙平日里惜字如金,且经常隐在暗处,不听到阿朗吩咐,是绝对不会出来的。
这次阿朗把他留下协助自己,平日里在住处,这家伙也是窝在自己房间里,除非柳辛出门,他才会跟着一起出来。
怎么这会儿会跑过来找他?
“难不成有动静了?”只一瞬间,李崇义便想到了一种可能性!
康格这般反常,若非看到柳辛做了什么,他不会来找自己。
“不出。”康格点了点头:“下午逛倒数第三家铺子时,我看见柳辛似是给那家铺子的人打了手势。”
“回来之后弟子禀报,说是我们离开没多久,便从铺子飞出了一只信鸽。”
“信鸽呢?”李崇义猛地站起身问道。
妈的!这家伙果然小心谨慎!
若非安排了这么多人看守,且康格本身就是搞情报的高手,换了自己跟,怕是什么都发现不了!
“昭玉宫弟子已经去追了,还没回来。”康格摇了摇头道:“少爷想的没错,这家伙绝对有问题。”
“只是我们昭玉宫联合道门还有百骑司,没有查出他半点有用的消息出来,看来这家伙背后的势力极大,且隐藏的很深!”
“说不定在朔州城门偶遇,也是他计算好的,他与柳娘子认亲,定是为了接近少爷。”
康格难得说了这么多话,可李崇义又岂会不知这些。
若非阿朗那古怪却又极为准确的直觉,说不定还真被家伙给糊弄过去了。
只是他不明白,柳辛背后究竟是什么人,是朝堂的人还是江湖中人?
而且,他们又想从阿朗身上,得到什么?
“要不要我直接带着人把他抓了,严刑拷打,问出他的目的?”康格捏了捏手指,眼中蓦然散出变|态的浓郁血腥。
被李崇义看到,却吓得一个哆嗦。
怎么他看这康格说起刑讯的时候,总能想起程西那个变|态来?
难不成擅长同一件事的人会给人一模一样的感觉?
“暂时先不用。”李崇义赶紧摇了摇头,生怕这家伙真把柳辛给抓起来折磨一番:“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城里究竟还有多少他们的人,不好打草惊蛇。”
“反正他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他居心叵测的事情,且先看看吧。”
“若是接下来他再无任何动作,再把他抓起来审讯不迟。”
康格点了点头,眼中的血腥气渐渐散去:“那我就先走了,等弟子拿来飞鸽传书,再去找你。”
李崇义点了点头,看着康格飘然落下,又隐没在阴影处。
虽说他见过康格许多次隐匿进阴影里消失不见,从阴影处出来站在他面前,却依旧没习惯。
这家伙像是游走在黑暗里的幽灵,不知什么时候,他便会拿着刀剑从黑暗里出来,悄无声息的取走你的性命。
真是太可怕了!
这家伙若不是昭玉宫的,且是阿朗娘亲的心腹,又已经臣服阿朗,断不可容他活在世上!
恐怕这家伙就连想要刺杀陛下,陛下也都躲不过吧?
啧了两声,李崇义转身继续监视柳辛,却不料被吓了一跳。
“你你你……你什么时候过来的?”
“怎么连个声音都没有,你属猫的啊?吓死小爷了!”
李崇义拍着胸口,颇有些心虚的埋怨。
吓了他一跳的不是别人,正是原该与他那些蹴鞠队队员一起训练的小程。
这家伙也不知道听了多久,听到了什么。
若是让他误会自己与阿朗故意欺瞒他,怕是不妙了。
小程沉着脸看着李崇义,看得他是越来越心虚。
“你看什么?难不成突然发现哥哥好看了?”
往常李崇义这般嘴贱,小程总要跟他理论一份,理论完毕就该上拳头了。
只是这次却没搭理他,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,冷声问道:“你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?”
“或者说,是你和阿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,不能让我知道?”@B